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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禱告的必要 「我們撐不下去了」


PART 1  渴 慕 禱 告



在長大成人生活過了半輩子之後,我發現了「禱告」,而且我非得如此。

我在1999年的秋天教了一門關於《詩篇》的查經課程。我很快就意識到,就著聖經中關於禱告的誡命和應許而言,我不過只抓到九牛一毛。接著便是911之後的紐約黑暗周,這整座城市都陷入了一種集體性的臨床抑鬱,即使它正在重整旗鼓。對我的家人來說,這道陰影顯得更深,因為我太太凱西在和克隆氏症(Crohn's disease)的症狀搏鬥。最後,我被診斷出罹患甲狀腺癌。

在這整個過程中的某一刻,我太太極力主張要我和她一起做一件事──一件我們從未自律到它是可以例行、規律去做的事。她要我和她每晚一起禱告──「每個晚上」。她用一個例子非常清楚地描述了自己的感受。按著我們記得的,她的說法有點像以下這樣:

假設你被診斷得到一種致命的疾病,醫生告訴你:除非你每天都要吃一種特別的藥,而且是每晚睡前都要吃一次,否則你就會活不過幾小時。假設醫生對你說:你一次都不能落掉,否則就會死。那你會忘記嗎?你會讓它省掉幾個晚上嗎?不會,因為疾病過於致命,所以你不能忘記、也絕不會落掉。那,如果我們不一起向上帝禱告,我們就撐不過所面臨的一切。我肯定沒辦法的,我們必須禱告,不能讓它剛好被忘了。

也許因為她舉的例子很有說服力,也許只是因為時候到了,也許因為上帝的聖靈動工,或者最可能的是:上帝的聖靈使用這個時刻,並且讓我明白了她的比喻。我們倆都突然間明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也承認任何真正必要、沒有商量餘地的事,我們都要去做。那已是超過十二年前的事情,從此之後,凱西和我都不記得,有哪一晚是我們沒有一起禱告的,至少也會透過電話一起,即便是我們分別在地球兩端之時。

凱西的震撼挑戰,以及我越來越意識到自己其實不懂得禱告,都讓我開始了追尋。我想要有更好的個人禱告生活,我開始廣泛閱讀,並且嘗試禱告。而當我環顧四周時,很快就發現到,自己並非特例。

「沒人能教我禱告嗎?」

當芙蘭納莉.歐康納(Flannery O' Connor)這位著名的南方作家,二十一歲在愛荷華州學習寫作的時候,她力圖深化她的禱告生活。她非如此不可。

1946年她開始了手寫禱告日記,她在其中描寫了想成為一位偉大作家的掙扎。「我非常想透過自己所做的事,在世上獲得成功……我對自己的工作很灰心……『平庸』是一個很難用在自己身上的詞……但我非把它丟向自己不可……我甚至沒有一點可誇之處。我很愚蠢,像我所嘲笑的人那樣的愚蠢。」在任何有夢想的藝術家日記裡,都可以看見這一類的說法,但歐康納對這些感受做了一點與眾不同的事是──她為它們禱告。她在此選擇的是一條非常古老的道路,如舊約中的詩篇作者一樣,他們不只是認出、表達和宣洩自己的感受,而且還在上帝的同在中,對它們赤忱地加以處理。歐康納談及自己:


在藝術這方面的努力,我卻未想到您,也沒有感覺到所希望有的愛的激勵。親愛的上帝,我無法按我想要的方式愛祢。祢是我所看見的纖細月牙,我自己則是地球的陰影,使我無法看見月的全貌……我所害怕的,親愛的上帝,就是自己的陰影變得如此之大,以至於擋住了全月;我害怕用那本為虛無的陰影來判斷我自己。我不認識您,上帝,因為我自己擋住了路。(註1)

歐康納在這裡所意識到的,就是奧古斯丁在他自己的禱告日記《懺悔錄》(Confession)中所清楚看見的──即,美好的生活取決在重新排序我們的所愛。愛成功過於愛上帝和鄰舍,會使心剛硬,使我們越發不能感受和感知。而更諷刺的是,這也會使我們變成更糟的藝術家。由於歐康納是一位擁有卓越恩賜的作家,卻也可能因此而變得驕傲自戀,所以她唯一的盼望就在於:在禱告中,靈魂的重新轉向。「哦,上帝啊,請讓我頭腦清醒。潔淨它……請幫助我看到事物的深處,找到祢所在的地方。」(註2)

她反思了把禱告寫在日記裡的操練,她意識到關於形式的問題。「我很肯定這不太適合做為禱告的直接媒介,禱告甚至不能像這樣先想過──它是即時的。但這樣的形式對即時來說太慢了。」(註3)然後還有一個危險是,她寫下來的並不一定真的是禱告,反而是抒發。「我……想把這變成……某種對上帝的讚美。它可能更容易變成心理治療……其底層思想是自我的元素。」(註4)

但她相信藉著日記,「我的屬靈生活開始了一個新的階段……拋棄了某些青少年的習慣和慣性思維。『要意識到自己有多愚昧』不需要太費事,但是光就這件小事,也得花上很長的一段時間。我漸漸地明白那荒謬的自我。」(註5)歐康納學習到:禱告不只是在獨處中探索自己的主觀性,你是與另一位在一起,而那一位是獨一無二的,上帝是唯一一位你在祂面前會無所遁形的。在祂面前,你會無法避免地用一種新的、獨特的亮光來看待自己。所以,禱告所達致的自我認識,是用任何方式都不可能得到的。

貫穿於歐康納整本日記中的,是一種簡單的渴望,渴望真正地學會禱告。她直覺地知道,無論自己在生活中需要做什麼、要成為什麼,禱告都是這一切的關鍵。她不滿足於過去機械式地遵守宗教規條。「我不是要否認我過去一生中所做過的傳統禱告,但我在做的時候並沒有感覺,我的注意力總是不集中;但是用這樣的方式,我每個時刻都有感受,當我想起並把它寫給祢的時候,我能感受到裡面有溫暖的愛在跳動。請不要讓心理學家對此所做的解釋,把它突然地冷卻。」(註6)

在一則日記的結尾,她直接就呼喊了:「沒人能教我禱告嗎?」(註7)今天有成千上萬的人在問同樣的問題。有一種必須禱告的感覺──我們不得不禱告。但是,該如何禱告呢?

混亂的場面

西方社會對靈性、冥想和默想的興趣,到處都在增長。這始於一個世代之前,也許是開始於人們大肆報導披頭四(Beatles)對東方冥想形式有興趣,以及建制宗教衰落的推波助瀾。了解固定的例行宗教崇拜形式的人越來越少,但人們對靈性還是有某種渴求。當人們今天讀到《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的一篇文章,順帶提到曼哈頓附近雀兒喜(Chelsea)西部,高架(High Line)城市公園的其中一位創辦人羅伯特.哈蒙德(Robert Hammond),要去印度花三個月時間冥想退修時,人們的眼睛連眨都不會眨一下。(註8)每年都有成群結隊的西方人,湧進印度教修行會所和亞洲的其他靈性退修中心。(註9)魯柏特.梅鐸(Rupert Murdoch)最近在推特上發文說自己正在學習超覺冥想,他說:「每個人都推薦」。「不是那麼容易開始,但據說可以改善每件事情!」(註10)

在基督教會裡,對禱告的興趣也有類似爆炸性的開展。有轉向默觀和默想的古老實踐的強大運動。我們現在有了一個小小的帝國,有各種制度、機構、網路和實踐者,他們用各種方式教導和訓練,諸如:歸心禱告、默觀禱告、「聆聽」禱告、聖言誦讀(lectio divina),以及很多我們現在稱為「靈性操練」的其他做法。(註11)

但這些興趣不能全被概括為一種單一、和諧的「浪潮」。相反,它是強大的湍流,為許多的探索者帶來了危險的翻騰波濤。天主教會和更正教會內部也對默觀式的靈性所強調的許多新觀點,提出了很重要的批評。(註12)當我四處尋找有助於我和別人禱告生活的材料時,才看見場面是何等的混亂。

「理智的神秘主義」

對我來說,前進的道路是回到我自己的屬靈神學根基。我先後在維吉尼亞和紐約牧會的時候,都曾根據保羅寫給羅馬人的書信來講道。保羅在第八章的中間寫道:

你們所受的,不是奴僕的心,仍舊害怕;所受的,乃是兒子的心,因此我們呼叫:「阿爸!父!」聖靈與我們的心同證我們是上帝的兒女。(15-16)

上帝的聖靈向我們確保了上帝的愛。首先,聖靈賜給我們能力,使我們可以就近偉大的上帝,向祂呼求,以祂為我們慈愛的天父。然後祂也來和我們的靈住在一起,為我們加上一種更直接的見證。我最早開始明白這些經文,是因為讀到鐘馬田(Martyn Lloyd-Jones)醫生的講道,他是二十世紀中葉英國的一位傳道人和作家。他論證保羅所寫的,是一種對上帝現實的深刻經歷。(註13)後來我終於發現,大多數現代聖經注釋者大致都同意,這幾節經文是描述了如一位新約學者所說「一種無法磨滅的宗教經歷」。因為,擁有上帝確切之愛的確據,是最好意義的神秘主義。史瑞納(Thomas Schreiner)補充表示,我們一定不能「低估」經驗的「情感基礎」。「有人因自己的主觀性而轉離這種觀念,但某些圈子濫用主觀性,並不能排除基督徒經驗的『神秘』和情感層面。」(註14)

鐘馬田的闡釋也把我指回曾在神學院讀過的其他作者,如馬丁.路德(Martin Luther)、約翰.加爾文(John Calvin)、十七世紀英國神學家約翰.歐文(John Owen),以及十八世紀美國哲學家與神學家約拿單.愛德華茲(Jonathan Edwards),我在他們當中發現,不需要在真理或聖靈、教義或經驗之間二選一。老神學家中最有成就的一位,是約翰.歐文,他在此對我特別有幫助。歐文在一篇關於福音的講道中,十分殷勤地奠定了基督徒救恩該有的教義基礎。然後他勉勵聽眾要「經歷福音的大能……要在自己的心裡和心上經歷,否則一切宣信都是枉然。」(註15)要在心裡經歷這種福音的大能,唯有透過禱告才可能發生──既包含基督徒聚會中的公開禱告,也包括了私下的默想。

我在追尋更深的禱告生活時,選擇了一條與直覺相反的路。我刻意完全避開去讀任何關於禱告的新書。相反的,我回頭去找對我產生塑造性影響的基督教神學歷史文本,並且開始問關於禱告和經歷上帝的問題,十幾年前我在研究所學習這些文本時,頭腦中並未清楚地浮現這些問題,我發現自己漏掉了很多東西。我發現了內在禱告生活和屬靈經歷的指引,這些指引可以帶領我,越過當今靈性辯論和運動中的各種危險潮流和漩渦,我參考的是一位蘇格蘭神學家約翰.慕理(John Murray),他為我提供了最有幫助的洞見:

我們必須認識,在信仰生活中……在與升高且一直臨在的救贖主之生命聯合與相交中,有一種理智的神秘主義……在有意識的彼此相愛中,祂與祂的百姓相交,祂的百姓也與祂相交……真實信仰的生活不可能是那種冰冷、機械認同式的生活。它必須要有熱情、有愛的溫暖和相交,因為與上帝相交是真實宗教的冠冕和巔峰。(註16)

慕理不是一位會寫煽情段落的作者。然而當他談及與那位,受死和復活都是為了我們的救主的「神秘主義」和「相交」時,他的預設是:基督徒可以與祂有一種可感受的愛的關係,也真的有潛質能得到對上帝的個人性認識與經歷,這種經歷是會讓我們的想像都相形見絀的。這當然意指禱告──但是是什麼樣的禱告啊!在這一段的中間,慕理引用了彼得的第一封書信:「你們雖然沒有見過他,卻是愛他;如今雖不得看見,卻因信他就有說不出來、滿有榮光的大喜樂。」古老一點的英王欽定本稱之為「難以言喻、滿有榮光的大喜樂。」(joy unspeakable and full of glory)有些譯本翻譯為「言辭無法表達的榮耀喜樂」。(註17)

當我思考那節經文時,不能不對於彼得在寫給教會的信中,能夠這樣地對他所有的讀者說話,發出驚歎。他沒有說:「那個,你們有些靈性高超的人,已經開始在禱告中時常地經歷到極大的喜樂。我希望其他的人可以快點跟上。」不,他的假設是,在禱告中有時經歷到全然的喜樂是很正常的。我被說服了。

慕理有一句話讓我特別有共鳴,即上帝呼召我們進入一種理智的神秘主義。那表示這種與上帝的相遇,不只牽涉到心靈的情感,還涉及頭腦的確信。上帝並非呼召我們要二選一:不是只基於真理和教義的基督徒生活,或是只有充滿屬靈能力和經驗的生活。它們是一起的。上帝並未呼召我丟棄我的神學,跳進尋找「更多東西」的行列中去尋求經歷。相反的,我本來就該是懇求聖靈幫助我去經歷我的神學。

學習禱告

所以,就像芙蘭納莉.歐康納如此直接地求問那樣,我們在實際上如何學習禱告?

在甲狀腺癌得到成功治療之後的那個夏天,我在個人靈修生活上做了四個改變。首先,我花了幾個月把《詩篇》梳理了一遍,每一篇都做了總結。這讓我可以開始固定藉著詩篇禱告,並且一年走過好幾遍。(註18)我做的第二件事情是,在從讀經轉換到禱告的時候,我總是訓練自己加入一段默想的時間。第三,我儘量在早晚都禱告,而不是只在早上禱告。第四,我開始帶著更大的期待去禱告。

這些改變花了一點時間才產生果效,但差不多這樣堅持兩年以後,我開始有了一些突破,雖然在那以後還是有起伏,但我在基督裡發現了新的甜蜜,也發現了新的酸楚,因為在生命禱告的新光中,我現在可以更清楚地看見自己的心。換句話說,有更安息的愛的經歷,也有更掙扎著想看見上帝勝過在我心裡和在這世界上的邪惡的經歷。我們在導論中討論過這兩種禱告經歷,它們像孿生樹一樣一起成長,現在我相信事情就該如此,一端激發了另一端。結果就是一種屬靈的活潑和力量,這是基督教傳道人無論傳了多少道,都從未經歷過的。本書接下來的部分就是記錄了我所學到的。

不過,禱告仍然是一個極為困難的題目,對書寫來說。主要不是因為它太難定義,而是因為在它面前,我們感受到自己是如此地渺小和無助。鐘馬田曾說,他未曾寫過關於禱告的書,是因為他覺得個人在這方面仍有所不足。(註19)不過我懷疑,會有人覺得自己比鐘馬田更為勝任,即使是那在歷史上書寫禱告寫得最好的作者。二十世紀早期英國作家福賽斯(P. T. Forsyth)比我更好地表達出我的感受和期許:

書寫關於禱告的事情是最困難的,甚至是力不能勝;我們害怕觸摸約櫃……但也許這方面的努力……在那一位永活、且為我們祈求者的面前,可以被祂滿有恩典地視為其本身就是一種禱告,為了要知道如何更好地禱告。(註20)

禱告是獲得真實自我認識的唯一入口。它也是我們經歷深刻改變的陽關大道──去重新整理我們的各種所愛。上帝為我們存留這麼多無法想像之事,而禱告就是祂把這些賜給我們的途徑。是的,禱告讓上帝可以安全地賜下許多我們很渴望擁有的東西。它是我們認識上帝的途徑,是我們最終能以上帝為上帝的途徑。無論自己在生活中需要做什麼、要成為什麼,禱告都是這一切的關鍵。

我們必須學習禱告,我們非如此不可。

附註——

1. 芙蘭納莉.歐康納(Flannery O'Connor), A Prayer Journal (New York: Farrar, Straus, 2013), 3.

2. 同上,頁4。

3. 同上,頁20。

4. 同上,頁8。

5. 同上,頁20。

6. 同上,頁4。

7. 同上,頁23。

8. Mary Ballard, "Robert Hammond: Leaving the High Life", New York Times, November 27, 2013.

9. http://goindia.about.com/od/spiritualplaces/tp/Top-10-Rishikesh-Ashrams.htm

10. David Hochman , "Mindfulness: Getting Its Share of Attention", New York Times, Nov 1, 2013.

11. 參看《今日基督教》(Christianity Today)2008年2月號的封面文章,Chris Armstrong, "The Future Lies in the Past: Why Evangelicals are connecting with the early church as they move into the 21st Century" 以及補充報導文章, "Monastic Evangelicals" by Chris Armstrong, posted February 8, 2008.見 http://www.christianitytoday.com/ct/2008/february/22.22.html

12. 在天主教會內部,對「歸心禱告」有來自高層的嚴正批評表示,它太倚重東方宗教而非基督教對於神聖的理解。參看1989年的文獻 "Aspects of Christian Meditation" 以及"Christian Reflection on the New Age." http://www.vatican.va/roman_curia/congregations/cfaith/documents/rc_con_cfaith_doc_19891015_meditazione-cristiana_en.html 和http://www.vatican.va/roman_curia/pontifical_councils/interelg/documents/rc_pc_interelg_doc_20030203_new-age_en.html. 更正教會針對「近期福音派在古代和中世紀靈性上的關心」的批評,可參看卡森(D.A. Carson)"Spiritual Disciplines" in Themelios 36, no. 3 (November, 2011). 另可參看舊一點的文章,"When is Spirituality Spiritual?" Journal of the Evangelical Theological Society 37, no. 3, (September 1994).

13. 參看鐘馬田(D.M.Lloyd-Jones)The Sons of God: An Exposition of Chapter 8:5-17 (Romans series) (Peabody, MA: Zondervan, 1974), 275-399. 鐘馬田有一種(坦白說,是滿古怪的)看法認為,《羅馬書》八章第15-16節所描述的「聖靈的見證」,和《以弗所書》一章第13節所描述的「聖靈的印記」(比較於,Lloyd-Jones, God's Ultimate Purpose: An Exposition of Ephesians 1:1-23 [Grand Rapids, MI: Baker, 1978], 243-48),以及《使徒行傳》所描述的「聖靈的洗」(比較於,Lloyd-Jones, Joy Unspeakable: Power and Renewal in the Holy Spirit [Marietta, GA: Shaw], 2000),都是同一種經歷。他把聖靈的這種洗看成是:在歸信後只有某些基督徒才能得到的,是一種加添力量的恩賜。鐘馬田也把「復興」理解為,這種聖靈的洗有時會澆灌在數目多到非比尋常的人們身上。我就像其他多數仰慕鐘馬田的人一樣,並不接受這所有的聖經用詞都是同一個意思,也不認為它們都指向同一種經歷。鐘馬田對這些聖經材料的理解,受到了自己一種特有的強烈經歷影響,1949年,他正在威爾斯(Wales)度假,正在枯乾和靈性黑暗中掙扎著。(參看,"Wales and the Summer of 1949" in Iain H. Murray, David Martyn Lloyd-Jones: The Fight of Faith 1939-1981 [Carlisle, PA: Banner of Truth, 1990], 201-21.)不過,鐘馬田下述的看法,有更合理的解經根據:它把《羅馬書》八章第16節的「聖靈的見證」描述為一種是在禱告中臨到我們,有崇高確據的經歷。這一點,我相信他是說對了,他在此處的闡釋,極具啟發和鼓舞。另外,在闡釋保羅於《以弗所書》三章第13-21節中的禱告時,他對經歷上帝之愛的描述是非常引人注目地豐富、細膩。

14. 史瑞納。Thomas R. Schreiner, Romans: Baker Exegetical Commentary on the New Testament (Marietta, GA: Baker, 1998), 427. 注意,史瑞納是十分恭敬地不同意於鐘馬田的看法──即,聖靈的見證是一種特殊經歷,只有某些基督徒才能得著(頁427,注18)。

15. William H. Goold, ed, The Works of John Owen, vol. 9 (Carlisle, PA: Banner of Truth, 1967), 237.

16. John Murray, Redemption: Accomplished and Applied (Grand Rapdis, MI: Eerdmans, 1955), 169-170. 引文中的粗體字,為我本人所增加。

17. 參看,卡蓮.喬布斯。Karen H. Jobes, 1 Peter: Baker Exegetical Commentary on the New Testament (Marietta, GA: Baker Academic, 2005), 91. 這節聖經經文是鐘馬田喜歡的經文之一,他用它作為他討論聖靈的洗一書的標題。

18. 若想了解更多關於如何「用詩篇禱告」或在禱告中使用詩篇,可以參看本書的最後一章。

19. D. Martyn Lloyd-Jones, Preaching and Preachers (Peabody, MA: Zondervan, 1971), 169-70.

20. 福賽斯。P.T.Forsyth, The Soul of Prayer (reprint of the 1916 edition; Grand Rapids, MI: Eerdmans, 2012),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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