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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禱告的偉大


因此,我既聽見你們信從主耶穌,親愛眾聖徒,就為你們不住地感謝上帝。禱告的時候,常提到你們,求我們主耶穌基督的上帝,榮耀的父,將那賜人智慧和啟示的靈賞給你們,使你們真知道他,並且照明你們心中的眼睛,使你們知道他的恩召有何等指望,他在聖徒中得的基業有何等豐盛的榮耀;並知道他向我們這信的人所顯的能力是何等浩大。

《以弗所書》一:15-19

禱告的至高重要性

把《以弗所書》一章的這個禱告,與《腓立比書》一章、《歌羅西書》一章和後面《以弗所書》三章的禱告拿來簡單地比較,就可看出保羅通常是如何地為他所愛的人而禱告。保羅這個長句子的語法中心,是一個突出的洞見──關於禱告的偉大和重要性。他在第17節寫道:「求……使你們真知道他。」

值得注意的是,保羅他所有的書寫之中,在為他朋友的禱告中,都沒有包括改變他們環境的訴求。他們很明顯是活在眾多的危險和艱難之中──面臨著逼迫、病痛死亡、掌權者的欺壓,以及與所愛的人分離。他們生存環境的安全性,遠不如今天的我們,但是你在這些禱告中看不到有一個懇求是:要有一位更好的皇帝,在燒殺搶掠的軍隊面前有保護,甚至是有下一頓的食物。那些通常排在我們要求清單前面的,保羅並沒有為著它們而禱告。

這是不是指:我們為這些事情而禱告,是錯的?完全不是。就如保羅所知道的,耶穌自己邀請我們為自己「日用的飲食」禱告,懇求上帝「救我們脫離兇惡。」保羅在《提摩太前書》二章指示他的讀者為和平禱告、為好政府禱告、為世人的需要禱告。然而,保羅在他自己的禱告中,並不是像耶穌那樣,給我們一個禱告的普適模式。相反地,他在那些禱告中所揭示的,是他最常為朋友們禱告的──他相信上帝可以賜給他們最重要的東西。

那是什麼呢?是──更認識祂。保羅生動細緻地解釋了這一點,意思是「照明你們心中的眼睛」(以弗所書一:18)。從聖經來說,心是整個自我的控制中心。它是人委身的核心,是最深層的愛,最根本的盼望,就是控制我們感受、思想和行為的那些東西。用某項具體真理來「照明心中的眼睛」就意味著,讓它是如此深刻地穿透和抓住我們,以至於改變我們整個人。換句話說,我們可能知道上帝是聖潔的,但是當那項真理照明我們心中的眼睛時,我們就不會僅只在認知上理解它,也會在情感上發現上帝的聖潔是如此地奇妙美好,在意志上也會避開那讓祂不悅或是羞辱祂的態度和行為。保羅在《以弗所書》三章第18節說,他想要聖靈賜給他們「能力……使『他們』知道」,當他們相信基督時,會在過去、現在和將來都得著的福分。當然,所有基督徒在頭腦中都曉得這些福分,但是禱告是比這還要更多──它是更生動地感知到上帝同在的實際,以及與祂有份的生命。

保羅認為,得到這種對上帝更完全的認識,比改變環境更為關鍵。若沒有強力地感受上帝的真實,好環境可以導致過度的自信和漠然的靈性。當事情看起來是被控制得如此之好,我們心裡會有個結論:誰還需要上帝?而再一次地,若心靈沒有得到這種光照,壞環境則可能導致灰心和絕望,因為上帝的愛會變成一種抽象的談論,而非本該無限安慰的同在。因此,如果我們想面對生活中的任何環境,更認識上帝是我們必定也最需要擁有的。

所以,保羅最在意的就是他們的公開和私下的禱告生活。他相信,最高的善就是與上帝相交或團契,這種善就是豐富、活潑、能安慰人、並且得來不易的禱告生活。它讓人有可能性能夠以正確的態度去得著所有其他的善,並從中受益。他沒有把禱告看成只是一種從上帝那裡得到東西的途徑,而是更多地得著上帝自己的路徑。禱告是力求「抓住上帝」(以賽亞書六十四:7),就像古代人在向大人物懇求時,會抓住他們的外袍,或是像現在,我們為了示愛而會去擁抱某人。

保羅是用這種方式禱告──前提是把與上帝同行的內在生命視為優先。(註1)當代大多數的人都把他們的內在生活建立在外在環境上。他們內在的平安是基於別人對他們的評價,基於他們的社會地位、財產和表現。在這一點之上,基督徒也和他們一樣。但是保羅所教導的是,對基督徒來說,方向應該要反過來,不然我們就是隨著世上的潮流而搖動。若基督徒不把自己的生活建立在上帝不變的愛之上,他們就必須「認了別人所擔保的成功;幸福與否,自身的價值何在,日日標準不同。它們背負無數的疑惑,在命運之前觫觫發抖。」(註2)

禱告的完整性

若我們讓外在生活置於優先的次序,我們的內在生活就會變得黑暗又可怕。我們會不知道該如何獨處,會對自省感到非常不舒服,進行任何一種反思的專心時間也會越來越短。甚至更嚴重的是,我們的生活也會缺乏整全性。從外表上來看,我們會需要展示出自信、靈性和情緒的健康和整全,但我們裡面卻可能充滿自我懷疑、焦慮、自憐和積怨。我們不知道如何進入心中的內室,看清楚裡面的東西並加以處理。簡言之,除非我們是以內在生活作為優先,否則我們就把自己變成了假冒偽善的人。十七世紀英國神學家約翰.歐文(John Owen),針對受歡迎的成功傳道人,寫了一項警告:

一位傳道人的教堂裡可能坐滿了人,在他領聖餐的名冊上也沒有缺席的,會眾也都滿意,但那位傳道人私下是怎麼樣跪在全能的上帝面前,他這個人就是那樣,絕無贅言。(註3)

若要察覺真正的自己為何,就是當沒人在看的時候、沒有什麼東西強迫你去思考具體事項時,什麼是你花時間在思考的。在這種時候,你的思想是朝向上帝的嗎?你也許想在人眼裡,看起來是一位謙卑、與世無爭的人,但你是否有主動在上帝面前承認你的罪?你希望被人看作是一位積極、快樂的人,但你是否有習慣性地為自己所有的一切感謝上帝,為祂所是而讚美祂?你也許常常談論你的信仰是何等「蒙福」,你如何「實在是真的愛主」,但若你不禱告──那麼,你確定那些話是真的嗎?若你私下在上帝面前沒有喜樂、謙卑和忠心,那你希望在外面所表現的樣子,就不會與真實的自己相符。

就在教導門徒主禱文之前,耶穌提出了一些基本觀念,包括以下這項:「你們禱告的時候,不可像那假冒為善的人,愛站在會堂裡和十字路口上禱告,故意叫人看見……你禱告的時候,要進你的內屋,關上門,禱告你在暗中的父;你父在暗中察看……」(馬太福音六:5-6)要準確檢測你的靈性是否正直,耶穌說,那就要看你私下的禱告生活。很多人在文化或社會期待的要求之下會禱告,或者也會因為麻煩的環境所導致的焦慮而禱告。然而以上帝為天父、與祂有真正活潑關係的人,會在內心想要禱告,即使外在沒有任何事情迫使他們這麼做,他們也會禱告。即使在靈性枯乾的時候、即使沒有社會或在經歷上的好處,他們還是會追求禱告。

讓內在生活放在優先的次序上,並不代表這是個人主義的生活。想要更認識聖經中的上帝,是不可能單靠自己就能做到,它要求要有教會這個社群、要參與集體的崇拜,也要有私下的靈修、要有關於聖經的教導,也要有安靜的默想。而認識上帝的各種途徑的中心,就是公開和私下的禱告。

傑克.米勒(Jack Miller)是我的一位牧師朋友,他曾說過,他只要聽一個人禱告,基本上就可以知道他或她與上帝的關係。「你可以看出一位男士或女士,是否真的與上帝有融洽的關係」他說。而我的第一反應是在思想中記下一筆──以後絕對不要再在傑克面前出聲禱告。我也有多年的經歷來檢驗傑克的論點。你的公開禱告很可能非常地華麗,也有合理的神學,但卻沒有培養出豐富的私人禱告生活。你不可能作出無偽的真實旋律,因為這種旋律並非來自對上帝「說話」,而只能出於和祂「對話」。私下禱告的深度與公共禱告的深度會一起成長。

禱告的困難

我想不出任何東西是既偉大又容易的,所以禱告一定是世界上最困難的事情之一。但是承認禱告是非常困難的,卻也能給人鼓勵。若你在此有著極大的掙扎,那麼,你並不孤單。

《安靜時分》(The Still Hour),是一本關於禱告的經典著作,由十九世紀美國神學家奧斯汀.斐爾潑斯(Austin Phelps)所寫。那本書開始於〈上帝在禱告中缺席〉(Absence of God, in Prayer)這一章,起始經文是《約伯記》二十三章第3節──「惟願我能知道在哪裡可以尋見上帝!」斐爾潑斯的書一開始前提就是:「意識到上帝的缺席,是在宗教生活中一種常見的情形。即便有意識地遵守了靈修的形式,但是要感受上帝的同在像是一位朋友那樣、感受到和祂在一起的喜樂,這些都不可能是從未間斷地得著。」(註4)

斐爾潑斯繼續地給了很多理由來解釋:為何在禱告中會有這樣的乾枯,以及如何堅持走過這種上帝不真實的感覺。我們在嘗試禱告時所學到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我們靈性是空虛的──這門功課非常的關鍵。我們對於空虛太過習以為常,以至於除非我們嘗試開始禱告,否則就無法辨認出空虛的本身;除非我們開始閱讀聖經和其他人所說關於禱告的偉大和應許,否則我們就無法感受到它。之後,我們終於開始感到孤單和饑渴。這是要與上帝團契中很重要的第一步,但卻是會讓人感到慌張的一步。

當你的禱告生活最終開始興旺時,其效果可以是顯著非凡的。你可能是充滿自憐、自以為義地惱怒和生氣,然後你坐下來禱告,而上帝容光所帶來的轉向,立刻就暴露出你在這種感受上的小題大作,你自以為義的一切藉口,全部摔在地上成了碎片;或是你可能充滿了焦慮,但在禱告中你開始琢磨自己究竟在擔心什麼,於是便嗤笑自己,並為上帝的所是和所做來感謝祂。禱告就是可以這麼地戲劇化,它是新眼界的清醒和沖刷,最後它可以變成一種通常性的經驗,但是這絕非在禱告生活的起初就能擁有。剛開始常常是貧乏和缺席的感受在主導,但在這個階段的最好指引,都力勸我們不要回頭,反而要堅持、守紀律地禱告,直到如巴刻(J. I. Packer)與凱奈絲(Carolyn Nystrom)所說:我們經由責任而走向快樂。

但是我們一定要留意,別誤解了這個階段。乾枯時節可能會因為各種的原因而再次出現,不是有了一段固定的乾枯時間後,就可以突破進到永久的喜樂和感受之中。相反的,心思活潑的轉向、心中對上帝的總體感受,這些會越來越經常性地、而且有時會以令人瞠目結舌的方式出現,只是期間卻是以掙扎、甚至感受不到上帝的時候作為間隔。然而無論如何,在禱告中尋求上帝,最終會結出果實──因為上帝也尋找我們來敬拜祂(約翰福音四:23),以及禱告是如此無限地豐富和奇妙。

禱告的核心重要性

聖經通篇都在談論上帝,這就是為什麼禱告活動會這樣地佔滿了聖經的篇幅。禱告的偉大就在於它是上帝崇高和榮耀在我們生活中的延伸,聖經就是對這項真理的長篇見證。

我們在《創世記》中看見,每一位先祖:亞伯拉罕、以撒和雅各,都親密而直接地禱告。亞伯拉罕頑固而恆切的禱告──為異教城市所多瑪和蛾摩拉請求上帝憐憫的禱告,非常地引人注目(創世記十八:23,及其後)。在《出埃及記》中,禱告也是摩西確保以色列從埃及得著釋放的方式。禱告的恩賜使以色列變得偉大:「哪一大國的人有神與他們相近,像耶和華-我們的上帝、在我們求告他的時候與我們相近呢?」(申命記四:7)(註5)

所以,不禱告不只是破壞了某種宗教規條,而是沒有以上帝為上帝。那是干犯祂榮耀的罪。「至於我,」先知撒母耳對他的百姓說。「斷不停止為你們禱告,以致得罪耶和華。」(撒母耳記上十二:23【文中的粗體字,為我本人所增加。】)(註6)大衛王創作了大部分的詩篇,這是上帝所默示的禱告書,它充滿了對「聽禱告的主」(詩篇六十五:2)的訴求。他的兒子所羅門在耶路撒冷建了聖殿,然後用一個莊嚴華麗的禱告把它獻上。(註7)所羅門為聖殿所做的主要訴求是,願上帝藉此聽祂百姓的禱告──事實上,所羅門的最高禱告是為了禱告的恩賜本身。(註8)除此之外,他希望其他民族的人「聽人論說你的大名……向這殿禱告」(列王紀上八:42)。我們再一次看見,禱告不過就是認識到上帝的偉大。

舊約的《約伯記》主要記載了約伯的受難和痛苦──是伴隨著禱告而展開。在該卷最後,上帝對約伯麻木的朋友很生氣,告訴他們,只有約伯為他們禱告,祂才不會懲罰他們(約伯記四十二:8)。禱告在所有舊約先知的服事中也隨處可見。(註9)它很可能就是上帝話語本身,臨到他們的通常性的方法。(註10)猶太人在巴比倫蒙保守並被擄歸回,基本上也都是透過禱告進行的。他們的被擄是始於呼籲為外邦城市和他們的鄰人禱告(耶利米書二十九:7)。但以理堅持每天三次禱告,這導致他幾乎被巴比倫的權貴們處死,但他還是為百姓的悔改禱告,懇求上帝使他們回轉,而他的禱告蒙了垂聽。(註11)後來尼希米重建耶路撒冷城牆的時候,他在其明智的領導中,也穿插了一系列偉大的禱告。(註12)

耶穌基督教導祂的門徒禱告,用禱告醫治百姓,譴責聖殿崇拜的敗壞(祂說聖殿應該是「禱告的殿」),也堅持表示,有些污鬼只能靠禱告趕出去。祂時常而固定地禱告,有熱切的呼求和流淚(希伯來書五:7),有時還通宵禱告。當祂禱告的時候,聖靈就降到祂身上,膏抹了祂(路加福音三:21-22),而且祂也是在禱告的時候變像,有了神聖的榮光(路加福音九:29)。當面對最大危機時,祂也禱告。在祂去世前的那個晚上,我們聽見祂為門徒和教會禱告(約翰福音十七:1-26),然後在客西馬尼園裡痛苦地懇求上帝。最後,祂也在禱告中離世。(註13)

他們的主一離世後,門徒們為了預備將來,就一起「恆切禱告」(使徒行傳一:14)。所有教會的聚會都「恆心……祈禱」(使徒行傳二:42;十一:5;十二:5、12)。聖靈的能力降在早期基督徒身上,是為了回應有力的禱告,而領袖也只有藉著禱告才得以選舉和任命。聖經期待所有基督徒都有固定、忠心、恆心、熱切的禱告生活。在《使徒行傳》中,禱告是聖靈藉著在基督裡的信心進入人心的主要標誌。聖靈賜給我們信心和願望向上帝禱告,甚至在我們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也賜給我們能力禱告。聖經教導基督徒,禱告應該貫穿他們全部的日子和一切生活──他們應該「不住地禱告」(帖撒羅尼迦前書五:17)。(註14)

禱告是如此地偉大,以至於你無論查考任何一處聖經都會看見它。為什麼?因為上帝在哪裡,哪裡就有禱告。也因為上帝是無所不在、無限偉大的,所以禱告必須完全滲進我們的生活。


禱告的豐富

聖經之外對禱告的一個最偉大的描述,是詩人喬治.赫伯特(George Herbert, 1593-1633)在其〈禱告(一)〉(Prayer [I])一詩中所寫的。這首詩很引人注目,因為它只用了一百十幾個字來探索禱告這個龐大的題目,而且沒有用到一個動詞或是完整的句子結構。相反地,赫伯特給了我們差不多有兩打語詞的畫面。(譯註:以下的中譯已儘量保持這種語言特色,但未能完全。)

我們在下一章會想辦法定義禱告,但是這麼做會有一個危險。「定義」是想把事情約化成為其本質,但喬治.赫伯特想要我們往相反的方向去思考,他想要摸索禱告的豐富,包括它的全面無限和無垠。他做到這點的方式,讓我們的分析與想像能力都相形見絀。

禱告乃教會盛宴,天使久遠,
神聖氣息在人裡面回到起點,
靈魂闡釋,心靈朝聖,
基督徒的鉛錘測量天地深淵;

攻擊全能者槌,罪人之壘,
迴響的雷鳴與長矛刺穿基督之身,
六日創世,變在一瞬,
一種曲調讓萬物聆聽而生畏;

柔和而平安,喜樂而愛慕,還有盡歡,
上升的嗎哪,最美的歡顏,
天堂入人間,人們穿華衣,
漫漫的銀河,天堂鳥的燦爛,

教堂的鐘聲響徹星空,靈魂的血脈啊,
盛產香料的土地,有些事情可以理解。

禱告是「神聖氣息在人裡面回到起點。」在其他情形下,很多抱持懷疑或是沒有宗教傾向的人,會很震驚地發現自己會禱告,即便他們甚至沒有正式地相信上帝,而赫伯特對於這樣的現象給了我們解釋。用以表示「靈」和「氣息」的希伯來詞是一樣的,所以赫伯特說,我們裡面有某種從上帝而來的東西,使我們知道自己並非宇宙孤兒,我們也非本要孤單終老。禱告是人的一種天然直覺。

禱告可以「柔和而平安,喜樂而愛慕,還有盡歡」──我們所需的靈魂的深刻安息。它是「靈魂的血脈」,力量與活力的獨尊源頭。藉著奉耶穌的名禱告,並且信靠祂的救恩,我們出現的時候就像「人們穿華衣」,在靈性上適宜面見大君王,那就是為什麼我們可以與祂在「教會盛宴」中一起坐席。宴會從來都不只是在於吃喝,而是主人的接納與主人團契的記號和方式。禱告是一種成長中的友誼。

禱告也是「一種曲調」。禱告使你的心與上帝和諧。歌唱要求全人的投入──音樂會要求心靈、歌詞則要求頭腦。禱告也是一首你旁邊的人可以聽見的曲調,當你的心與上帝和諧時,你的喜樂對周圍的人就會產生影響。你不會驕傲、冷漠、焦慮或乏味;你會忘我、溫暖、自豪地安詳,也被樂趣充滿,其他人會注意到,所有人都會「聆聽而生畏」。禱告可以改變我們周遭的人。

禱告也可以是「盛產香料的土地」,有感官的豐富、奢華的香氣和味道。它也是「漫漫的銀河」,充滿了奇妙和驚歎。當這種情況出現時,禱告真的就變成了「天使的久遠」,可以經歷到超越時間的永恆。然而,歷史上沒有人能夠很快或很容易,就發現那「盛產香料的土地」。禱告也是「心靈的朝聖」,而在赫伯特的時代,朝聖意味著某人要投身漫長、艱難和疲乏的跋涉。而處在朝聖的過程中,就是還沒有抵達目的地,禱告中有一種渴望,那是今生永遠不會得著滿足的,有時我們在禱告中所尋找的那種深刻滿足,很少可以感覺得到,而且還離得很遠。禱告是一場旅程。

即便在靈性貧乏的時候,禱告也可以作為一種屬天的「嗎哪」與安靜的「歡顏」,支持我們繼續前進,就像曠野的嗎哪,支持以色列人走向他們的盼望一樣。嗎哪是簡單的食物,特別可口,但很難稱其為宴席。但是它卻美好地支持了他們,它是一種旅人的乾糧,帶來了內在的堅韌。禱告幫助我們堅持。

禱告很艱難的一個原因,是因為真正的禱告是「靈魂的闡釋」。上帝並不只是要我們的懇求,而是要我們本人。而剛開始跋涉於艱難、一生之久的禱告之人,並不知道自己是誰。只有禱告才會逐漸向你揭示出你自己,因為只有在上帝面前,你才能看見並成為你真正的自己。要想闡釋某物,就要抓住其要領,使你可以明白它。禱告就是在上帝面前學習你是誰,並把你的本質交給祂。禱告意味著去認識你自己,也認識上帝。

禱告並不總是安靜、平安和團契。它也是「攻擊全能者槌」,這個短語令人瞠目,因為它明顯是指著滿載弓箭手的攻城槌,是在赫伯特的時代用來攻城掠地的。聖經包含著哀歌、懇求和祈願,因為禱告是反抗世界的邪惡現狀──這些反抗也非徒勞,因為它們是「教堂的鐘聲響徹星空」,真的是「迴響的雷鳴」。雷鳴表達了上帝可畏的大能,但禱告卻有辦法吸收那種大能,使我們的懇求在天上聽起來不像是耳語,而像爆裂、轟鳴和咆哮。禱告帶來改變。

然而赫伯特也說,禱告是「罪人之壘」。驕傲的靈魂不可能有正確使用禱告攻城槌的能力。「罪人之壘」代表的是,以禱告的心來依靠耶穌的恩典,這是我們躲避自己罪惡的唯一避難所。除非我們在上帝面前依靠基督的赦免和祂的義,不是靠自己的義,否則我們就無法進入上帝的同在。的確,禱告就是「長矛刺穿基督之身」。當我們基於耶穌代替我們所獻的祭,去禱告請求赦免時,恩惠和憐憫就流淌下來,就像當長矛刺透祂的肋旁,有水和血噴湧出來時,恩惠和憐憫就流淌下來一樣。禱告是避難所。

雖然禱告是一種炮兵隊,可以改變世界的環境,但它也同樣關於,甚至是更關乎改變我們自己對那些環境的理解與態度。禱告是「一種曲調」,甚至會改變「六日創世」。六日不是正式敬拜的安息日,而是日常生活的周間之日,然而禱告的那一「瞬」就完全地改變了它,就像一首樂曲一轉換就改換了它的調子、音律和音色一樣。禱告把天堂帶下凡間,藉此我們看世界就不再一樣,即便是在最卑微和瑣碎的日常事務中。禱告改變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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