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里而外的更新，需要我们不断地探视自己，完全揭开表层的自满。这
样的探视开始于我们对上帝的要求的认识，以及发现我们多么容易靠自己的
力量持守这些要求。
接着是敏锐地察觉到难以慰籍的伤痛，任何的时间，世上任何事或任何
人都不能缓解这种伤痛。然后，我们看到破口，那就是我们无孔不入的、倔
强的自我防卫，傲慢地拒绝信靠向我们提供保护的上帝。一个内省的探视，
打开通往充满恐惧的黑暗之屋的门，在这样的环境中，我们作为对事情顺利
进展没有信心的男人或者女人而存在，不仅如此，我们也不会认为自己已经
获得认可，或者享受到被接纳的喜乐。
一个内省的探视，正如我刚才所界定的，很难清楚地界定。听起来并不
吸引人，为何要直面那些让我们悲伤的东西？为何要耗费心思挖掘那些带来
虚空、愧疚和恐惧的自我意意识？为何不只是在表面上活得更开心？
这些问题是我要在这结尾的一章中所要探讨的。我想说的是，一个内心
的探视，痛苦得几乎让人难以忍受，但是我们最终所看到的，是它将带来巨
大的喜乐。
一个痛苦的治疗
我最近完成了皮肤癌的治疗。它需要把含有化疗药物的软膏，涂抹在我
的后背和肩膀上。我的皮肤专家告诉我，化疗药物会在除掉坏皮肤的同时，
对好的皮肤不造成伤害。
一周之内，我的两个肩膀都开始发炎，我们都很吃惊。如果你看到，你
一定会认为是某人把烙铁放在我的肩膀上，让表面的皮肤都烧掉了。
某个周末，我在涂抹软膏的时候，肩上灼伤的皮肤开始疼痛难忍。我立
刻去了医院的急救室，医生看了一眼，说：“你对这种软膏过敏，立刻停用。
使用这些强效类固醇来抗过敏，把这种新的洗剂涂抹在你的肩膀上，以避免
感染和降低疼痛。”当然，我按照医生告诉我的去做了。
那是周六。星期一早上，我回到同一个医院，接受我定期的跟进治疗。
像其他的医生一样，我的皮肤医生只需要看一眼就会有治疗建议。但是，这
个诊断是不同的：“这是对抗癌化疗的正常反应，严重，但是正常。恢复治
疗。”
再一次，我按照医生告诉我的去做了。那天，我涂抹了我知道会进一步
加重已经灼伤的皮肤的软膏。
之前我从来没有体验过烧伤病人所忍受的疼痛。现在有些相通的东西。
当然，不同点是，烧伤病人只是一个可怕事故的受害者。但我是自己决定去
使用这带来强烈痛楚的软膏。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自寻痛苦？
两个原因：我相信我的大部分皮肤都属于癌变前期，现在短暂的严重不
适，会防止后来冗长，甚至是致命的更加严重的不适出现；当那个皮肤科医
生告诉我继续接受肩膀化疗时，离开诊室后，旁边一个好心的护士说：“当这
些坏的皮肤都被灼伤掉之后，你会长出像婴儿的脸颊一样柔软的皮肤。”
这是有帮助的。我明白我们是烧掉不好的，去发现下面的好东西。
关于内省，也可以问同样的问题。
难道任何头脑清醒的人，会自愿剥除人生正常运作的愉快的表面，面对
自己的失望、自责和绝望？更加令人迷惑的是，如果某人的人生并不如意，
已经在挣扎和不幸的处境中，怎能让他面对感觉更加糟糕的东西，徒增他的
烦恼？
……
雪伦是我的朋友。3年前，我第一次遇到她时，她34岁。她来参加一个我
是讲员的研讨会。在早晨简短的休息时间，她把我拉到一边，告诉我她想要
自杀。我的内心浮现出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情愫。我深深感到她想要活着的渴
求。我就这么告诉了她。
雪伦是一个童年遭受严重性侵犯的受害者，常常受到来自家人的骚扰。
她19岁时，通过学园传道会认识了基督。3年后，她完成了大学学业，参加了
一个比较有名的教会，但是一个单身的牧师和她约会时，把她强奸了。一周
后，她向高级牧师报告这件事。她立刻被约见教会的长老们，长老们听了她
的讲述和那个单身牧师的说法之后，断定这是她的过失，并且告诉她不能够
再服侍儿童。他们建议她接受辅导。为首的长老最后的评论是：“你引诱人的
方式，为基督的名带来羞辱。”之后，他祷告她要学会信靠基督的爱。
雪伦20岁之后，她的父亲就没有和她谈过话。她的母亲每两个月寄给她
100美元。从她年幼的时候起，伤痛是如此地明显和剧烈，伴随她所犯下的骇
人听闻的罪孽，如果让她完全触摸她的伤痛，很可能会让她发疯。如此的创
痛，如同极度的身体创伤，只有进入无意识状态才能得到缓解。
她真正的罪——优先保护自己避免经历更多伤痛的要求似乎是有必要
的，因为在她心中，当然没有值得信靠的上帝——这看起来完全合情合理。
寻找她自己灵魂的观念是错误的，如同愚蠢到认为躲避潜在刺客射出的子弹
是一种犯罪。
伤痛要被否认，自我保护是一种美德，是生存的必要方式。和其他人一
样，雪伦就是这么想的。
……
雪伦的故事是每个人的故事：令人沮丧的关系，这个世界不能提供的难
以满足的渴求，愿望几乎完全微不足道，自我保护的方法，再也不要受到如
此伤害的决定，某种程度上感觉好一些——这些似乎有必要的决定是合理
的，甚至是好的，因此也就是道德的。
每个主日早晨，教会中满是内心创痛和心意顽梗的人。但多数人仔细地
用自己的伤痛把心门封闭，并且把自己的愿望和要求伪装成正常的。但是，
如果雪伦，或者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要经历福音医治的大能，就必须触摸我
们的伤痛，直面我们的罪。没有比这个更困难的。
但是，正如患病皮肤的下面是柔软的皮肤，真正喜乐的基础正隐藏在难
以忍受的苦难中。首先，坏的皮肤必须被烧掉，生产之前是痛楚，死亡之后
是新生。从亚当的时候开始，就是这样。触摸到多少的伤痛，就经历多少的
喜乐。那些很少感觉到失望，很少面对罪孽的人，相应也很少经历到在基督
里的喜乐。
但是，我们所追寻的这种喜乐是什么？患病的皮肤被烧掉之后，柔软皮
肤会在哪里出现？只有盼望，能支撑我们度过绝望。C.S.路易斯谈到，盼望
本身就是喜乐，吸引我们的心仰望天堂。当然，知道我们最严重的罪得到赦
免，永远的福乐在等待着我们，就让人得到平安。但是，是否还有什么东
西？是否对雪伦来说还有什么？
美好的东西
自从3年前雪伦告诉我她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开始，她现在已经变得里外更
新了。你现在所读的这本书，在这个过程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还有上帝所
差遣的一些个人，对她显示出一个充满恩慈的上帝对她完全的接纳。
被她所在教会的领导层谴责不久之后，雪伦到跨越几个州之外的地方找
到一份新的工作。她有点犹豫地开始参加另外一个有名的教会。这个教会相
对小一些，神学上更加灵恩。坐在后排几个月后，每次经过访客登记处，她
都没有向坐在她旁边的人登记。但某天她心血来潮，登记了参加“医治祷告退
修会”。接待中心桌上的宣传册，吸引了她的眼球：“让基督的爱触摸你受伤
的深处。”
事实就是这样。在周末的退修会上，她私下告诉牧师，自己感到多么困
惑、苦毒和迷失。让她吃惊的是，她告诉他多么希望与她的男朋友发生关
系，她的男朋友是一个单身的职业人士，在当地的另外一间教会教授年轻人
主日学。
这个牧师，60岁出头，是一个秃顶的绅士，仔细地聆听她的故事。当她
为自己渴望屈服男朋友的要求而困惑时，他把手放到她的肩上。她感受到友
善的力量。他的眼目没有转离，他的手没有缩回。数年后，她可以逐字引用
牧师的话：“我希望你不要与你的男朋友睡觉。但是，不管你做还是不做，总
是有回到上帝那里的道路，我希望帮助你找到它。”这是她第一次品尝到恩
典。
虽然难以言表的伤痛是真实的，雪伦却说她再也不想自杀了。她说她希
望活下去，享受日落、弟兄姊妹和更多的成长。她说她不喜欢她的父亲，但
是现在她想喜欢。经历了她肉身父亲和许多父亲式的人虐待她的可怕经验，
她意识到自己愿意安息在真正充满爱的怀抱中。她非常肯定，她希望自己所
拥抱的肩膀属于上帝。她说，这种渴望，让她感觉上帝是一种奇妙的喜乐的
源头。
她说她感觉到保护自己远离更多伤痛的天然倾向，有些时候这倾向与缓
解自己所担负的伤痛搅和在一起。当那种伤痛威胁把她撕碎时，她觉得自己
希望站在教会中并且高声说出来：“你们为什么假装自己的人生是如何美满？
你也在受伤！”她说她与包装好的基督徒，就是把他们的人生包裹得如此完美
的人合不来。
但是，她发现自己希望为人们做好事，甚至为包装完美的基督徒：“有些
时候，基督的爱是如此真实，如此满溢，以至于我只想爱每个人，我甚至可
以为我的父亲祷告，我说的是真正的祷告。很多时候我是迫使自己为他祷
告，但有时候是发自内心的充满爱的祷告。你是否诚实地相信天堂如此真
实，而我会得到一个持续到永远的拥抱？如果那不是真实的，我就离开这
里。但是，如果是真的，我认为我可以放松——甚至享受一切令人欣慰的东
西，同时为别人付出一些。事实上，我开始想到我有好东西可以给出去。在
这么多年怨恨自己之后，你难以想象这种感觉有多么美好。”
雪伦正在里外更新。她发现在沮丧、罪孽、恐惧和痛苦的下面有美好的
东西。
我不希望你读完这本书之后，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邪恶的
人，必须每天祈求上帝不要在厌恶中把你吐出去。我期盼借着你的内省，挖
掘我们所有人内在的傲慢。既不谦卑，也不信任，只是坚持靠着我们自己的
力量解决人生的难题。但是我不希望通过这种内省，只是让我们认为自己不
过是充满痛苦和难以满足的人，或者认为痛苦和罪孽是我们的身份。
在你合上这本书之前，我期盼你知道，上帝的灵已经将那些充满活力
的、清洁的、美好的和整全的东西植入每个基督徒的内心。我们现在是美好
的、独特的人。基督真实的生命在我们里面，已植入我们的内在核心，等待
我们以真诚的敬拜归向上帝，并且向其他人展现医治的恩典。这就是上帝在
新约这个词语之下为我们所成就的。
是的，我们是愚蠢的、非常自我中心的、高傲和自满的，同时非常容易
受伤害。否认这些，就破坏了基督为我们受死所成就的奇妙工作。但是，我
们不仅是如此，靠着上帝的恩典，我们不仅是如此。在坏的下面有好的东
西。但是我们通常没能够发现好东西，因为我们缺乏勇气首先面对隐藏着的
坏东西。
释放里面的新生命
我们很多人都没有挖掘下面的“好东西”，没有看到我们衰败的、癌变的
皮肤将变得如同婴儿的脸颊一样柔软。因为我们拒绝使用烧掉癌变皮肤的药
膏。我们倾向于喜好天然美善的东西，基督徒和非基督徒都有这种能力选择
好东西。我们很少经历超自然的美善，基督能力的释放，这能力通过救赎深
深地根植在我们里面。如同金子埋在石头下面，对新生命的神圣渴望，藏在
肉体自我保护的要求下面。如果我们想要经历喜乐，就必须如开采黄金一
样。如果你渴望发现你里面基督的能力，通过释放你灵魂的新生命得到里外
更新，那么你必须做三件事：（1）顺服上帝；（2）在充满安全的爱的群体
中探视内心；（3）培养属灵的敏锐，认识上帝之灵的感动，激励你的神圣渴
望。
顺 服
借着意志的行动，把你自己完全交托给基督。下决心不管代价如何，你
都会跟从他。
安 全
找到一些美好的关系，在这样的关系中，你愿意相信你是安全的，不会
被拒绝、被残酷曝光或被遗弃。找一个你感到足够安全的小组，在那里你可
以安心地听到别人对自己的看法。让一些有恩典的人帮助你内省。
敏 锐
藉着独处、静默、祷告、默观、日记和禁食等有规律的属灵操练，祈求
上帝帮助你在有圣灵内住的心里，塑造更深的属灵敏锐。当你挖掘痛苦和罪
孽的石头，当你看到自己如何伤害他人和你多么不愿意感受到痛苦时，你便
可以期待找到隐藏的金子。就在那里，新约保证了这一点。当你找到它，欢
喜吧；喂养这些神圣的渴望，勇敢地降服于它们，把你里面的好东西给予其
他人，即使他们没有好的回应。相信在你里面的好东西是强大的，它可以推
进上帝在其他人生命中的工作，把你里面最活泼的东西倾倒出来，可以为接
受者带来医治，并且为你自己带来喜乐。
有三个方面让我不能轻率地放弃在基督里生命改变的真实性：经文，圣
灵和一些人。经文提到摩西与上帝面对面相见；保罗努力地以认识基督为目
标；彼得知道难以形容的喜乐。这些人（和其他人）走出一条路，使他们改
变成为把一切都交托给上帝的坚定的人。《圣经》不断指出，认识一位喜悦
与我们相交的上帝是可能的，并且上帝可用转化的大能改变我们。这种可能
性给我忍耐。如让我放弃与上帝会面的盼望，则意味着我要弃绝经文。经文
告诉我，在我的内心深处，现在有爱上帝的倾向。圣灵已经显示他有能力刺
透我的灵魂，我的一切都赤露敞开，他安慰、鼓励、责备和督促我。我知道
上帝以他的庄严、圣洁和慈爱震惊了我。在最艰难的处境中，我已经品尝到
上帝的美善。这种美善现在就在我里面，它决定了我是谁，超过了之前遗留
的所有的不好和伤害。很多人以他们的真诚深深打动了我。当我和他们在一
起时，感觉到上帝的真实。他们讲话的时候，话语来自灵魂的深处。他们的
爱是无伪的——不是完美的，但却是真诚的。
经文、圣灵和一些基督徒的见证，使我相信在任何环境中，真的都有一
条认识上帝的路。如果你是一个渴慕走这条路的基督徒，你必须决定选择诚
实地生活，并且要知道，诚实地探视你的生活，会因你所看到的带来混乱，
会导致你对其他人的失望，通常是在一个敏锐的反应具有重要作用的关键时
刻。它会让你因着无可避免地违反爱的命令而受责备。
混乱、沮丧和认识自己的失败：这就是达到喜乐的路径？或者这是陷入
了自我满足的迷雾中，鼓励傲慢的人藐视那些缺乏勇气面对人生的“浅薄”之
人——还不如努力维持高兴？
如果这是来自上帝的，将必然提升那些践行者身上的基督品格。暂时的
混乱不应该带来苦毒和沮丧，而是生发试验过的信心。上帝依然在工作，他
没有要求我们去做我们不能做的事，上帝通过我们糟糕的人生，完成自己良
善的美意。我们的信心常常软弱，但是那种在难熬的混乱中所产生支撑我们
的信心，却是强大和富有弹性的。
沮丧可以使我们完全瘫痪，以至于我们不敢接近其他人，因为害怕再受
到伤害。当我们成为基督徒浅层次治疗的受害者，当我们的孩子生活在灾难
性错误的边缘，当教会和基督徒机构太忙于“上帝的工作”而无暇顾及弟兄姊
妹的生命时，试探非常大，因为让人不注重关系的建立。建立亲密关系的问
题是如此严重，以至于我们愿意与其他人保持一定的令人舒服的距离，并且
拒绝改变。
但是，沮丧也以驱动我们迎来盼望。如果我们仍然意识到，所有人的内
心即使受到严重伤害，仍然渴望基督同在的一天到来，这样的盼望便将成为
一种吸引人的激情，成为我们在最强烈的风暴中仍然保持稳定坚固的锚。当
我们感觉自己孤单的情感几乎将我们击倒的时候，这样的盼望可以推动我们
继续前行。
对缺乏爱的认识可以探索得更进一步。如果我们把对罪的理解只是界定
在具体的道德失败和无节制的生活上，我们就会倾向于成为僵化的好人，这
样的人际关系是非常紧张的。我们不会学习去爱。但是，当我们敏锐察觉到
细微地违背爱包含了自我保护式的相交，我们就会充满罪疚感。意识到每个
时刻都有着只顾自己或把其他人放在首位的道德抉择，这是令人惊讶的。我
们很多人从来没有在这个层面挣扎过。我们倾向于踊跃地谈论把其他人放在
我们自己之上，同时，谨慎地避免自己意识到很难做到这样。但是，当我们
面对自己的罪性，其赤裸裸的丑陋可以促使我们深刻地悔改，开始一种爱的
新维度。从深刻的对自我保护的罪性悔改中产生的爱，是有穿透性和无比丰
盛的。它已经存在于作为基督徒的我们里面，等待被释放。这就是新约的保
证。
混乱催生信心，沮丧驱使我们拥有盼望，认识自己的失败引导我们去
爱。成熟之路需要致力于把虚假的确定性、假装的满足和自鸣得意的属灵生
命，以令人不安的不同程度的混乱、沮丧和认识自己的失败所代替，而这会
相应地带来培养信心、盼望、爱心和喜乐的机会。
在认识主之前，你的身份是罪人，现在是圣徒。当然，你仍然犯罪，你
每天与想犯罪的冲动争战。但是，现在你有一个新造的心，是趋向上帝，而
不是远离他的。你真正的自我在渴慕圣洁，正如一个孩子吃了花生酱而成
长。信靠上帝，在他的应许中盼望爱他超过任何人或任何东西，这些不仅仅
是你的责任，你的品性就是如此。
不管你当前的处境、痛苦的记忆、情感的创伤、道德的失败和内心的挣
扎是怎样的，喜乐都是可能的。不管你的处境多么的严酷，你敬拜和服侍上
帝的品性不会被摧毁。当上帝的灵给你力量顺服内置于你的超自然品性时，
你就会品尝到喜乐。如果你降服于上帝，如果你在一小群让你有安全感的朋
友中直面你自己，如果你培养起对在你的创伤和罪孽中圣灵如何工作的敏
锐，如果你委身于抵挡坏的，释放好的，你就会经历喜乐。
如果你愿意里外更新，真正地改变，也就是带来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喜乐
的改变，是可能的。雪伦加上了她的“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