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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毫无意义的工作 2

第六章 毫无意义的工作


 工作使我们疏离


日光之下的工作全是虚空,因为它不能永存,从而带走了我们对未来的希望。同时,工作也使我们与上帝和他人疏离,因此它也带走了我们当下的欢乐。


我们可能会同情《上帝的宠儿》中的安东尼奥·萨列里。他极其渴望创作出美妙的音乐,却受限于自己的才华。在同莫扎特的交往中,他发现自己音乐天赋平平。他祈求上帝赐给他创造的才华,然而祷告却未蒙应允。萨列里陷入对上帝深深的愤恨中,因此他对上帝说:“从现在起,你是我的敌人..因为你不肯进入我里面,满足我对你的需要;因为你轻视我所做的一切努力......你不公义、不公平、不良善......”萨列里对上帝产生了苦毒,而且用尽一切方式推毁上帝的器皿莫扎特。


上帝是否真的不公平、不良善?如果他是,那么遭受不公平对待的岂止萨列里一人。可以说,历史上能与莫扎特匹敌的音乐家寥寥无几。但是,萨列里的反应出奇地阴暗、绝望,因为他将自己的一生都建立在对音乐的梦想以及由此而来的名望中。他从一开始就让上帝背上了债。


当我父亲真诚地祈求上帝保护他的生意的时候,我暗暗地以一个小男孩所能想到的最自豪的方式析祷。主啊,求你让我成为一个伟大的作曲家!让我通过音乐来荣耀你,并使我成名!亲爱的上帝啊,求你让我在这个世界上扬名,让我永垂不朽!在我死后,让人们永远因着热爱我写的音乐而谈论我的名字!


“不朽”一词成为萨列里内心想法的核心。他的野心成为他错位的救赎。因此,无论多大的成就也无法使他满足。他经历的不仅是超乎一般的失望,更是疏离和痛彻心扉,因为他的成就不如莫扎特。


“人的一切劳碌和操心,就是他在日光之下所劳碌的,对自己有什么益处呢?其实终其一生,他的担子既痛苦又烦恼,在夜间也不能安。这也是虚空。”(传2:22-23)悲伤和痛苦甚至让他无法体息:这就是一个将自己灵魂完全建立在工作上的人的境況。在这个令人心酸的画面中,作者有意识地将我们与那在劳作后拥有真正安息的上帝相比(创2:2),并下意识地与能在风暴中熟睡的耶稣(可4:38)相比。


工作带来疏离的另一个原因是,任何社会系统都存在着不公和丧失人性之处,这也经常影响到我们工作的本质。例如在《传道书》5:8,传道者说:“如果你在一省之中,看到穷人遭受欺压,公正和公义被夺去,也不必因此惊讶,因为高位者之上有较高的照应,在他们之上还有更高的。”旧约学者迈克尔・A.伊顿( Michael A Eaton)写道,传道者考虑到难以忍受的官僚主义带来的挫败感,因为它无止境地拖延和推责任......层级制度使得公平丧失贻尽”。在传道者的时代,唯有政府机构足够大,オ可以产生官僚制。然而在近两百年中,我们看到了工业化以及现代化公司的兴起。卡尔・马克思在十九世纪早期欧洲工业革命最鼎盛的时候,首次提出“异化劳动”的概念。“异化劳动”的理论指出,“上千的工人拥挤在工厂中,每天工作十四个小时,做着身心俱疲的工作......即使在最好的状态,工作也不过仅仅是一种为了果腹而克己的残酷的生存方式。


当然,几个世纪以来,大多数人为了生存忍受着极其辛苦的劳作。在一些小型农场或商店中,人们至少能看到自己劳动的成果。可是在工厂中,工人要在三十秒之内将螺母安装到车轮防滑钉上,日复一日,不停地重复这样的工作。在《工作》(Working)一书中,作者斯塔德・特克尔(Studs Terkel)采访了许多工厂的工人,麦克就是其中一位。麦克的工作是将钢制零件放到机架上,然后浸到颜料桶中,再将机架从颜料桶中提上来,最后把零件取下来。“'放上去,取下来,放上去,取下来。我在这中间甚至都无需思考'。麦克从事的是一份典型的生产流水线的工作,即使公司白领的工作亦是如此,因为这些办公室的工作出于提高效率和产量的缘故而被简化、细分成一项项琐碎的杂事。”


从工业经济到知识和服务型经济的伟大转型已经极大地改进了许多人的工作环境,却又使得无数人从事低薪的服务业工作,这些低薪的服务业工作也令人经历同样的疏离,与工作成果或产品相分离。甚至是在诸如金融业等许多领域,工人工资尽管比“血汗工厂”高出许多,但现今全球化公司的复杂程度,已经让即便是高管们,也难以完全了解自己所生产的到底是什么。小镇上发放抵押按揭和小企业货款业务的银行家能够很清楚地看到工作的目的和成果,而将上千次级货款打包、买卖的银行职员相对更难回答“你为何而工作?”这个问题。


工作甚至让我们彼此疏离。“有人孤单无依,没有儿子,没有兄弟,仍劳碌不体,眼目也不以自己的财富为足。他问:我劳劳碌碌,刻薄自己不去享受,是为谁呢?这也是虚空,是劳苦的担子。”(传4:8)这个人因为工作,变得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在世独居。工作能够让你相信自己是为了家人和朋友而努力,但恰恰你被事业心引诱,忽略了他们。工作让人们“失去”一些东西——延迟的喜悦和牺牲。但他问道:“我到底是为谁而劳苦,并剥夺了自己的享受?”最后,他发现为自己工作并不值得。解经家德里克・基德纳说:“我们可能过分要求努力工作带给我们祝福,这幅孤独、亳无意义、忙碌的图画,给我们的要求泼了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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